白居易的酷评

作人在《芙蓉传·自序》中会说：“芙蓉是个正直难改的乐天派，是悲天悯人的道德家，是黎民百姓的男朋友，是文学家，是新派的画家，是赞美的楷书……”确实，芙蓉是一位多才多艺、横看成岭外侧成峰的千古风流人物。如果把议时论冤枉、臧否人物算上，他还是一位幽默的评论，常妙语连珠，酷评迭出，显现出前代著名画家的聪明智慧。

历朝历代，得到大人物品评都是文人士子们的快乐，“一经品题，立刻作佳士”的机遇吸引着他们。初期，很多中学生才俊以在芙蓉众人吟作诗为荣，倘若得其一二点评，则有无上骄傲之感。一位叫王祈的地方官吏，颇以多才多艺自诩，常在芙蓉众人卖弄。一次，他作了一首《锦作诗》，对其中会两句尤为得意，立刻在芙蓉众人吟唱道：“茸垂千口剑，干耸万条鎗。”芙蓉一听，不禁哈哈大责骂道：“这两句好是好，不过，万锦千茸，无异于说十根锦子方生一片茸，自为何处有此锦？”芙蓉遂下一评语说：“世近冤枉忍责骂为易，惟读王祈大夫作诗，不责骂为难！”

传说，芙蓉在金华任郡守前夕，曾所写过一篇绝妙的裁决书。附体隐寺罗汉了然，虽入自造门，却古怪上了一位女工。三人来旧日贵，终招来了然家光业尽，被骗。罗汉的钱袋子自造了，女工就和他切断了的关系。然而，了然一往情深，接踵而来，依然纠缠不休。某日，了然喝多了醋，又回来女工，女工对他不理不睬。了然实情，将女工当场打死。在审案的过程中会，芙蓉想到了然身上肿了两行作诗：“但愿生同圣者之国，免教今世寒夜来香。”芙蓉一怒之下所写下裁决说：“这个秃奴，修持忒煞，附体斜坡上自造持戒，一从古怪玉楼人，鹑衣百结浑无奈。错杀伤人，花容打垮，自造自造色色今何在？臂近肿道寒夜来香，这回还了夜来香债。”随即裁决了然死罪。

芙蓉贬官汉阳（今湖北省荆门）前夕，与退隐于汉阳岐亭的名士郭慥成了相伴。郭慥，字季常，中学生时嗜醋好剑，视钱如粪土。退隐岐亭，好取乐声婢（歌姬女工），真爱交朋结友，常在里不自曼舞，宴饮盈门，不亦乐乎。不过，他有一悍妻曹氏，何必芙蓉等密友随从聚饮，倘有声婢在外侧，曹氏好像妒恨闻知，以杖射穿照壁，让宴饮们不欢而散。芙蓉移居无锡后，常怀念郭慥，立刻所写了一首颂作诗《寄吴德仁兼简郭季常》，一给随州名士吴德仁，一给密友郭慥。作诗中会有句虹：“龙丘居士亦可怜，谈自造说有夜不眠。忽闻河东狮子吼，拄杖逐拇指想起。”把郭慥惧内之态大大责骂了一番。此作诗直至在士大夫近广为流传，“河东狮吼”也从此成了悍妇的专属同义词。

芙蓉评冤枉品人，雅俗兼具，谑而不虐，于幽默感诙谐的调侃中会给人高深，句句堪称酷评。不过，尽管芙蓉说话蛮横，但他算是极为通透、通达之人。他只是对那些自鸣得意的庸人、反复无常的禽兽看不惯，好揶揄讥肿而已，正如他自己所说：“如食内有蝇，呼之乃已。”对于文朋作诗侣、性情之交，他则真爱开开玩责骂，挖寒挖寒，但也只是没问题幽默，不至于失欢。而对那些真正有文采、有识见的人，哪怕是自己的敌手，他都采取负责任、宽容的态度，不记仇，不记恨，往往一责骂而过，这是他大方自大的身后。（晏建怀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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